惜別江上_3000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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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,靜得出奇。
江上人群來往,燈火通明。
五年前,這個繁忙的城市給了我太多回憶,如今,早已物是人非——
我們幾個孩子一起走著散步,我們是一起參加一個夏令營活動認(rèn)識的。我,我的表弟邵文藝,一個女孩劉潔和一個大我兩歲的男生陸僅。當(dāng)初第一次見面也是這樣,幾個人一起走著,也不管是否認(rèn)識就相互聊開了。
劉潔剪的個蘑菇頭,劉海似乎剪的不大整齊,看起來有些好笑。我常拿頭發(fā)跟她開玩笑,她也不甘示弱,給我爭論發(fā)型,后來,我也剪了個怪發(fā)型陪她,每次見面都要互相嘲弄一番。至于我和她的關(guān)系是如何發(fā)展的,這要從當(dāng)初在夏令營玩五子棋說起。現(xiàn)在想想,五子棋真是個無聊到極點的游戲,但是當(dāng)初就是對它愛不釋手。
我不是個有天賦的孩子,這一點我自己清楚,但是對于我喜歡的東西,我也決不甘心認(rèn)輸。我本不會玩兒五子棋,劉潔就一點一點地教我,一開始我總是玩兒不過她朝她耍賴,現(xiàn)在卻是輪到她朝我耍賴了。
“哎呀!不玩了不玩了,不好玩!”劉潔每次要輸?shù)臅r候就這樣說,然后一把推亂棋子。我不怪她,因為我心里是挺得意的,青出于藍(lán)而勝于藍(lán),我當(dāng)然不會傻到再說去惹惱她。
一次玩棋玩膩了,我跟劉潔坐在小區(qū)的秋千上來回蕩著。陸僅和表弟突然跑過來,“來,給你。”陸僅遞給我一包優(yōu)樂美,我不愛喝奶茶,忙著推辭。但是他已經(jīng)塞進了我手里,表弟也勸我收下,因為他手里也有一包,顯然是被收買了,我猶豫了一下,還是接了下來。
“我的呢?我怎么沒有?”劉潔有些不滿的叫了起來。陸僅擺擺手,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。劉潔有些生氣了,我知道她是跟我鬧著玩,她一把搶過我手里的優(yōu)樂美跑開了。我也不愛喝奶茶,給劉潔了還正合我意,陸僅突然間來了一句,“我去幫你追回來。”我愣住了,想叫住他,但是他已經(jīng)跑遠(yuǎn)了,我腿受過傷,不能激烈運動,實在追不上去,表弟和我坐到一旁的樹蔭下乘涼。
當(dāng)陸僅回來的時候,他已是滿頭大汗,劉潔已經(jīng)回去了,我也懶得再去管他們。“我不要,你給劉潔吧。”“沒事兒,我下次再請她喝。”“我真不要。”“是朋友就拿著,干嘛這么磨磨唧唧的。”我勉強信了。
我去旁邊的商店里泡好奶茶,陸僅和表弟也泡了兩杯,奶茶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,還微微冒著點兒熱氣,其實偶爾來一杯奶茶也不錯。三個人坐在坐在花壇邊,聊著些瑣碎小事。
過了沒一會兒,我和表弟被叫回家寫作業(yè),陸僅也回到他家里去,他家其實就在我表弟家對面一棟樓,我只是來這里度假,所以住在表弟家。我的作業(yè)不多,很快可以解決,但是表弟就不一樣了。不是他作業(yè)多,而是他不想寫,他的作業(yè)其實只是我的一半不到。我小姨,也就是邵文藝媽媽,她公務(wù)忙,很少在家,所以一直是表弟的外婆照顧他,現(xiàn)在也順道看著點兒我。
表弟脾氣不好,實在不想寫了就開始發(fā)脾氣。“呀!你煩不煩,你走!你走!哎呀!我走!”這是表弟對外婆說的話。表弟的臉已經(jīng)變得通紅,眼淚鼻涕滿臉都是,我知道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。踢開門,表弟闖了出去,當(dāng)我們追出去的時候,門前的水閘已經(jīng)被撬開,水迸濺出來,整棟大樓一片狼藉。我追了上去,又碰上表弟抓了一把別人家曬的兩小塊花生向四處扔去。我知道表弟的性子,這時候我不好說什么,我唯一能給他的就是默默地陪伴。
表弟冷靜下來的時候,我們已經(jīng)走到了一棟工作樓前。表弟突然拉著我走上去,我有些茫然失措,“哎,這是,你干什么?!”“帶你去個好地方!”我沒想到表弟自我調(diào)節(jié)能力這么強,或者說他一開始就是裝的。
他帶我走上二樓,這里并不像樓房外面那么嚴(yán)肅,反給人一種溫馨愜意感。轉(zhuǎn)了一圈,我發(fā)現(xiàn)這里是一些社工辦公的地方,有圖書,各種棋,還有練習(xí)書法繪畫的地方,當(dāng)然還有他們辦公的場所。一些社工跟我們打著招呼,“你們認(rèn)識?”我悄悄問表弟,他朝我點了點頭就跑去找其中一個女社工玩。那個女社工大概跟我差不多高,看起來似乎大學(xué)畢業(yè)沒多久。
“你好!”我走上前跟她打著招呼,她也很熱情地接待了我。大概晚上七點左右,我看了他們到各地做活動的一些照片,這里每一張照片上幾乎都有表弟和陸僅。我納悶的跑過去問表弟,他說他從小一個人就跑過來這里找社工們玩,后來,幾乎是每一次都跟著他們做活動,陸僅也一樣。久而久之,表弟和陸僅成了熟人,陸僅的力氣很大,又優(yōu)秀,他倆就拜了把子,進一步發(fā)展到了大哥和小弟的關(guān)系。表弟的一番話也讓我對陸僅有了進一步的了解,畢竟,像我表弟這么頑劣的人,能馴服他,靠的是真本事。
在這以后的每一天晚上七點,我都會準(zhǔn)時光臨這里,陸僅也跟我們一起去。對于陸僅我有些生疏,一直是他主動跟我打招呼,大多數(shù)時候他都是默默地跟在我們身邊。他個子挺高,足足比我高了半個頭。
一次公益活動,我們跟著去了,劉潔沒去,上次她回去之后,我就再沒見過她。每次我念叨陸僅就說,“你跟她就這么好?”我懶得理他,這次是一次免費旅游。我們?nèi)齻€孩子其實是跟著湊熱鬧。
途中,陸僅一直站在我后面,我鄙視了一眼,“干嘛!不懷好意??!”我是故意跟他開玩笑,他也照樣逗我,“我要是不懷好意,你現(xiàn)在還能在這兒?”我別過臉去,正好看到表弟一臉的壞笑。“有本事你把我表弟舉起來啊!”我轉(zhuǎn)過去看著陸僅,我是想看好戲,因為我發(fā)現(xiàn)表弟的臉已經(jīng)黑了下來。陸僅沉默了,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,但是我沒有想到陸僅一拍我的肩膀,“好!”我被嚇了一跳,馬上回過神來,“好就好,離我遠(yuǎn)點兒,搞得好像我跟你什么關(guān)系似的。”后面,陸僅又沉默了。在這之前,我認(rèn)識的陸僅從來都是嬉皮笑臉,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。
回到小區(qū),在我們所有人早已忘了那次玩笑話的時候,陸僅突然跑到我們家,“喂!你來這兒干什么?”陸僅依然笑著說,“我就不能來嗎?”我很配合地告訴他“不能!”陸僅不再跟我糾纏,帶著我們?nèi)バ^(qū)的綠草枰上,“大哥,你真要舉?。?rdquo;看到陸僅的動作,表弟整個人嚇得發(fā)抖,陸僅沒有給他任何逃走的機會。在表弟的尖叫聲中,他的身體脫離了地面,陸僅小心翼翼地將表弟抬到最頂上。我的心也跟著揪起來,“好了好了,快下來吧,太危險了!”陸僅雙手有些顫抖,嚇了我一跳,最后,表弟還是安然無恙回到地上。從那一刻起,我對陸僅多了一絲敬畏,他實在很重情義,看得出來,他即不想違背他的的承諾,又不想傷害表弟。“天哪!陸僅,你太厲害了,收我為徒吧!”可是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毅然否決了我。
過了兩天,表弟去補習(xí),家里留下了我一個人,因為外婆要負(fù)責(zé)清理我們整棟住宿樓的清潔。我剛想跑去找陸僅玩,他就出現(xiàn)在我家樓下,他的身影忽隱忽現(xiàn),站在走廊上才發(fā)現(xiàn)他在朝我招手。我急忙跑下去,陸僅看到我下來,又笑了。“今天一個人在家干嘛呢?”“跟我朋友聊天。”陸僅突然一陣壞笑,“是跟男朋友吧!”我氣惱地看向他,現(xiàn)在我不想這么早談?wù)撨@個話題,“才不是!我還小,沒有男朋友。”他硬是說我有男朋友,我也懶再得去跟他爭論,我是個比較急性子的人。
“來,這個給你。”他遞過來一張紙條。“這是什么?”“加我微信。”其實我一開始就猜到了這是他微信號,只是想逗他玩玩兒。“我為什么要加?給我一個理由。”陸僅顯然沒想到我會拒絕,連忙說,“你加我,我教你下象棋,做個交易,怎么樣?”我實在為陸僅的智商感到惋惜,雖然我一直跟他念叨想下象棋,但是陸僅說謊竟然會臉紅,我轉(zhuǎn)過身拿著紙條跑回家里去表示默認(rèn)。
片刻,我已經(jīng)完成陸僅和我的交易,跑去找他的時候,我從家里抓了一把巧克力想分給陸僅吃。“好了,來,我請你吃糖!”陸僅笑得更開心了,但是他還是躲開了,委婉地拒絕了我的好意。我沒有去勉強他,既然他不要,那我也不好再怎么樣。“教我下象棋??!”“今天我有點事兒,而且現(xiàn)在也沒有象棋,下次教你吧。”陸僅轉(zhuǎn)身往家里走,我逐漸意識到他說教我下象棋只是為了達(dá)到他的目的。“你騙我!”我生氣地坐到一邊的花壇上,平常我也沒這么小心眼,但是現(xiàn)在我卻控制不住自己。“哎呀,好了好了,我是真的有事,今天先教你一點兒,這樣可以了吧!”我強壓下怒火,點了點頭。后面我已經(jīng)記不太清,只是知道陸僅教我的兩句口訣“馬走日,相飛田”。也正是因為這兩句話,我愛上了象棋,即使是不惜一切代價去學(xué)它,因為這兩句口訣是陸僅所教我的唯一的象棋知識。
晚上回家,翻開手機就發(fā)現(xiàn)消息震動個不停。是陸僅,陸僅的昵稱是“下一站,愛你”,這一點我記得很清楚,因為他給我的紙條上特意交待過。自從加了他之后,我發(fā)現(xiàn)他變得特別啰嗦,每一次點開手機,全是他的消息,東聊一下西聊一下,他總有聊不完的話題。最后,甚至聊到了他的老家,陸僅老家在廣西,他說,他不會再回去,除非到他將來結(jié)婚的時候,在我的記憶里,這是我們聊過的最無聊的一個話題。
“我在你家樓下,快下來,我們?nèi)ゴ蚧@球。”這天下午我剛醒來就收到了陸僅的來話。“我不會。”陸僅很快給我回了三個字,“我教你。”
走下樓,陸僅兩手抱著籃球,一看到我就拉我到籃球場上。我比較內(nèi)向,對于籃球更是沒有感覺,“你去打,我在旁邊陪你。”陸僅很爽快地答應(yīng)了。他知道我的腿有病。對于籃球我只是一知半解,我從來就不喜歡這些球類,但是我是發(fā)自內(nèi)心覺得陸僅投籃的樣子很帥,看得出來他很愛籃球。其實,他也因為打籃球受過傷,醫(yī)生說他如果再繼續(xù)打籃球,他的腿以后有可能殘廢,這是后來聊天的時候他告訴我的,這也是一個只有他和我知道的秘密。
太陽一點點遠(yuǎn)離地平線,陸僅的白襯衫被風(fēng)一吹,貼在了身上。他跑過來,“我們回去吧。”我默默地跟在他后面,看著他,心亂如麻。
表弟的補習(xí)班被安排得滿滿的,沒有時間再陪著我。劉潔老家有事,前幾天就回去了,這事還是陸僅在手機上告訴我的。現(xiàn)在,就只有陸僅可以陪陪我了,在我最后的假期里給我一點安慰。
第二天一早,陸僅發(fā)了信息,約我去他家。我沒去過他家,但是表弟跟我提前過,陸僅也把住址寫的很清楚,其實就在隔壁樓,只有兩步路,我卻從來沒去過。其實陸僅不是約我去他家,而是要我去找他,就像他每次去我家找我一樣。記得一次去游泳,直到天黑了才回來,我回來的時候大概十點左右,陸僅還我家門口等著我,那一次,我是真真正正被陸僅震撼了。
關(guān)上手機,拿著鑰匙我就匆匆出門了。陸僅家不大,是所公寓,看著還算整潔,我一進去就看見他在煮粥。“你這是?”“我給我哥煮粥哪,煮好了我們出去,我哥還在睡,你小聲點兒啊。”我點了點頭,坐在客廳里等他。時間久了,米香味兒飄進了客廳,陸僅的手藝還算不錯,不到一刻鐘功夫我們就到了他家樓下。
我們倆并排坐在他家樓下的臺階上。他突然從身后拿出一卷雙面膠和一根三十厘米長短的彩帶。“這是干什么?”我有些納悶,我就是為了這普通的雙面膠和彩帶來的?“我給你變個魔術(shù)吧!”我倒從來沒聽說過陸僅會魔術(shù),而且更沒想到,陸僅僅僅看別人玩了一遍就自學(xué)會了。
陸僅熟練地把一根彩帶系成一個圈兒套在我的手上,彩帶架在我兩只手間,他又把雙面膠套在彩帶上。陸僅的手指在彩帶間來回翻動著,我只是看著他的手指來回晃動,至于怎么晃動我就一無所知了。最后,陸僅把手指松開,“啪”一下,雙面膠落到了地上,原本平行的彩帶變得交叉,而且一直架在我的兩只手上。“天哪!你是怎么做到的?!”我驚訝地叫出聲,陸僅得意地笑笑,“我教你。”
聽到這話我挺興奮,陸僅仍然像一開始那樣做給我看,速度放慢了不少。我很不配合地說,“看不懂。”他的笑變得無奈,只好一步步分析給我聽,最后由他做我的助手,他怎么說我怎么做。這其實只是一個很簡單的物理常識,而我卻學(xué)了好長時間才學(xué)會,同時,這個魔術(shù)也成了他留給我的最珍貴的回憶。在我剛學(xué)會的幾天里,幾乎每一天我都要拿著陸僅的道具玩上十幾次,他的道具每天就擺在我的床頭最顯眼的位置。
那次變完魔術(shù),我和他走在小區(qū)的小路上散步。“陸僅,你平常老說我有男朋友,那你有女朋友嗎?”我忽然間的一句話打破了沉寂的氣氛。“有。”他很爽快地給了我一個字。“那她是誰?介紹給我認(rèn)識下唄!”我不自覺地就問了這句話。陸僅一陣壞笑,“就是你??!”他說完,我們都相視笑了,我是笑他的幽默,至于他的笑我始終不能明白,他的笑似乎參雜著一絲凄涼。“好了好了,開什么玩笑,我叫你哥還差不多。”
走到小商店旁,陸僅再次請我喝了奶茶,這次是他泡好了端給我的。坐在秋千上,再次品味著奶茶的美好,我漸漸地愛上了這種味道。奶茶的香味依然清新,我的眼淚止不住涌了出來,我背過身,悄悄地擦干眼淚。“陸僅,我先回去了,今天日記還沒寫呢。”陸僅一直送我到了家門口,看著他遠(yuǎn)去的背影,我真的好想追上去,但是,我要走了,假期結(jié)束了,我再也見不到他了。
晚上,我照樣和他聊天,沒有提起我要走的事,我想在這最后的時光里讓他再感受到我給他的歡樂。第二天一早,我又哭了,這次是趴在被子里痛苦,淚水毫無顧忌地流出來,我想再最后哭一場,這一天也是我在這座城市的最后一天。
早上,收拾好東西,我和表弟在門口背書,我又看見了陸僅,這次他不是來找我,而是路過,我很小聲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。他沒有回頭,徑直離開。我立馬打開手機,給他發(fā)了一條信息,“陸僅,來我家,我們一起去二樓看看社工們吧。”可惜,這條消息我滿懷希望的發(fā),卻直到我坐到回家的車上他也一直沒有回我。這天晚上,看著他一直沉默的頭像,我竟無言地落淚了。這是我第一次主動給他發(fā)消息,他卻不在。
晚上七點,我照常去二樓看社工,跟她們到了別,那個跟表弟很好的女社工送了我一條手鏈,手鏈上有一個很小的鈴鐺。她抱了我一下,“以后?;貋砜纯?,只要鈴鐺一響,我們就知道你回來了,一定不要忘了我們哦!”我點了點頭,勉強擠出個微笑。
天越來越暗,我和表弟往家里走,就在我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陸僅的時候。他穿著旱冰鞋從我面前滑過,僅僅一秒,我們擦肩而過,我看到了他,他仍然是一身白襯衫,臉上多了一絲穩(wěn)重。而他卻沒注意到我。我開始絕望了,他可能以為我已經(jīng)走了吧。是啊,他和我一樣,知道我要走,卻把這事兒深深埋在心里,這么做只為了減輕分離的痛苦。
晚上,我準(zhǔn)備休息的時候,突然看到陸僅在我家樓下打籃球。我再也忍不住了,跑下樓向他招手,他似乎有些覺得不可思議,“你還沒回老家去?”我輕輕搖了搖頭,“我把回去的時間推遲了。”那一刻,我們都笑了,我的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,我明白了表弟曾經(jīng)跟我說過的——陸僅的怪癖,其實這才是他真正的怪癖。例如微信,也是因為我才玩。
回到家,陸僅又開始跟我聊天,他似乎沒有看到我上次給他發(fā)的消息,我不再提那件事了。他突然說,“告訴你個秘密。”我回了他一個問號。他又給我發(fā)了一張動漫圖,圖上有一顆不算茂盛的樹,樹上是兩只小黑貓背對背坐著。通過這些天的接觸,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思,偷偷笑了笑,這是發(fā)自內(nèi)心欣慰的笑容,笑得又有些悲哀。我還是故意問他是什么意思,但是至始至終他沒有說出口。
這個晚上,我失眠了,我又想起了陸僅。漸漸地,我發(fā)現(xiàn),他已經(jīng)替代了劉潔和表弟在我心里的位置,他的位置是無人能及的。
我要走了,拖著行李,走到樓下,我悄悄忘了一眼陸僅所在的宿舍樓,我多么希望他來送我,即使是看一眼也好。這始終是我未完成的一個心愿。離開,我沒有帶走這里的任何東西,怎么來,照樣怎么回去,希望這里的東西永遠(yuǎn)保留下去吧,我所帶走的,只有我的回憶——
想到這里,我的淚又順著臉頰流了下來,我的淚,和我的心一樣,仍然像五年前那樣熾熱滾燙。我和他之間卻隔著著滾滾的長江。
也是后來我才看到,手機里,陸僅的消息突然漲到了十幾條,“在干嘛呢?”“有時間嗎?我們?nèi)タ措娪鞍?rdquo;……最后一句是“Ilikeyou!”時間正是我走的那一天下午,看到日期,我的心中深深的后悔了。
看到這些消息的時候,我已經(jīng)回到老家接近一個月了。這個時候,陸僅的頭像又暗了下來,我回了他一個微笑,然后我們彼此斷了聯(lián)系,事實是殘酷的。他最終只能是我人生中的一個美好的回憶……
初一:朱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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