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風人設(shè)(五)_3000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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斑駁的疏影下,陽光稀疏地照著我的眼睛,刺眼的光芒讓我不敢靠近,也許,這就注定了我是一個生存在黑暗中的人。
望著樹上羽扇綸巾的少年,吊兒郎當?shù)哪又粫岝r少人看到眼底的掙扎的嗜血,是一個極美的人兒,有些雌雄莫辯的輪廓,最耀眼的是那火紅色的長發(fā),像一團暴戾因子的隱藏,帶著妖冶而脆弱的美感,那雙鑲嵌在絕美側(cè)臉上的如履薄冰的藍眸,隱隱帶著一點邪佞。輕笑了一聲,別過頭去。
“你怕光?”他開口問,好聽的聲音魅惑人心,撩人心魂,如若山谷中蜿蜒而來的琴聲,訴說著難以言喻的憂傷,是那樣的如同伶仃,像是不想驚醒一個美好的夢境。
溫柔似水的聲音讓我不覺一震,這個人好陌生,卻又好熟悉。他炙熱的目光就那樣看著我,仿佛看著一個隔世經(jīng)年的夢,一個久別重逢的戀人。
見我沒有反應(yīng),反而充滿敵意地看著他,少年非但不鬧,而且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柄玉簫,晶瑩透亮的簫身,像是一塊雕刻清麗的玉。可以想象這把簫的主人是多么地淡漠。
淡漠?想到這個詞,我不禁啞然一笑,永遠和我非菸沒有關(guān)系,江湖中令人聞風喪膽的寒舞殺手,慣以嗜血鬼魅著稱。
他并不理我嘴角的嘲諷,有點憐惜地看著我的紫發(fā),那樣如夢如幻的紫發(fā)。三年前的記憶,一概全失,我也不知道,自從衛(wèi)祠把我?guī)?,就一直是這樣了,我也不想去問。
開始吹蕭了,先是悠揚的琴聲緩緩流瀉而出,如同伶仃泉水,從山溪小澗中踏月而來,如緩緩縈繞在周圍的螢火一般爛漫,猶如夢境中朦朧的輕紗,很溫和的曲調(diào)。后來,越來越火烈的調(diào)子,如同兩個相戀地人一起的點點滴滴,那么的感人肺腑。
突然頭疼欲裂,腦中有什么東西即將呼之欲出!誰知,卻是淚水先奪眶而出!
你白衣上的點點血紅是我一世浮華。
小時候,世家顧府的下人都叫我長小姐,父親是顧府家主,母親是顧府主母,在十四歲那時,我天真爛漫。
顧家一世忠良,卻被太子污蔑了個謀反的罪名,誅九族的大罪。就算流年染過滄桑,我也忘不掉那嘈雜的冰冷刀聲,哭喊聲,爹的身上穿的不再是繡有大蟒的紫袍,而是一身臟污的囚衣,血跡斑斑,面容麻木而頹廢。
不復(fù)昔日。
十四年的錦衣玉食已如流水逝去,全府上下,只有我逃了,赤著腳,鮮血從發(fā)尖滴下,我甚至忘了回頭看看被火染紅的顧府,頭也不回。
我心里的恨蔓延著,我希望有一天能強大起來,讓所有人都不敢嘲笑我,蹂躪我。
幾天的庸庸碌碌,上天是眷顧我的。仿佛不沾染一絲塵世華浮的白衣少年,絕世的容顏,那張狂如火的紅發(fā),冰冷淡漠的藍眸,淡淡勾起的唇角卻沒有一絲溫度,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指伸到我面前,遞給我一支朱紅色的鐲子:跟我走。那是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,他是骯臟年歲里唯一的光,他說,他叫非絕。
非絕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往,就像他藍色眸子里總氤氳著的憂傷一樣,永遠深不見底。
但我不介意,他的心是柔軟的,便是我的歸屬。
僅僅兩個月的相處,朦朧青澀的歲月中,我戀上了他,注定成就一段悲哀。
記得那天的旖旎色彩。非絕俊秀的容顏略展,透出邪魅的光亮,相擁而至,貼上姣麗的柔軟,清甜帶著淡淡的冷漠,剎那間淚的苦澀進入唇中。
可我錯了,我沉淪在了他溫柔的吻里,就注定了我將遍體鱗傷,誰知會體無完膚?
那把沒有溫度,雪亮的匕首,不帶一絲憐惜地刺入我的胸膛,美眸慢慢放大,一把推開非絕,看著胸口的傷痕,淙淙地流著血,像一朵盛開的妖嬈彼岸。
撐著最后的一點力氣,我問他,為……為什么?
呵。他輕笑,卻沒有回答。
后來,我便失去了知覺。
醒來的時候,就已經(jīng)在一間裝飾淡雅的屋子內(nèi)了,面前站著的是一個白衣決絕的老者。
頭疼欲裂,我是誰?我叫什么?
“你還是受著傷,躺著吧。”老者眼中閃爍著隱晦不明的光。
“我是誰……”虛弱的聲音,像是干涸的泉水。
“我也不知。”老者端起一碗藥水,放在床邊,道,“暫且稱你非菸吧。”
“敢問前輩尊名。”撐著疼痛,我狐疑地看著那個老者。
“衛(wèi)祠。”衛(wèi)祠淡淡地回答,卻是將我按在床上,輕聲說:“我是在山上采藥的時候看見你的,當時心臟已不見,卻還是尚有生機,那個差點要了你命的人,看來很遲疑啊。”
什么都不記得了,只好點頭,看來應(yīng)該是我的仇家。手不自覺觸到脈搏,我竟是有武功?而且內(nèi)功深厚,輕笑,看來運氣不錯。
轉(zhuǎn)頭,詫異間看到自己的紫發(fā),妖嬈高貴的顏色,像是妖精才會有的頭發(fā)。按耐不住好奇,讓衛(wèi)祠給我拿來一面鏡子。
鏡中的我,青澀的嬌顏上是一瓊鼻朱唇,雙紫色的卻毫無雜質(zhì)的眸子,可隱隱可以看見眸底迷惘的彷徨,如水滴般嫩白透明的耳垂,如果那雙眼睛是藍色而純凈的,該多好。沒曾想,我竟然會這樣想!藍色,對于我來說,有什么特殊含義么?不知道。
跟著衛(wèi)祠學習六藝,學習輕功,學習武功……十五歲的年華悄然滑過。
聽聞衛(wèi)祠吹奏的一曲簫音,我恍然間想起了自己的身世,原來還有那樣一個狼心狗肺的人背叛過我!
我的高傲,決不允許這樣的失??!我要復(fù)仇,報復(fù)那剜心之仇!
衛(wèi)祠顯然對我這種偏激表現(xiàn)報以無奈,我變得冷漠無情,嗜血殘殺,心狠手辣。偽裝自己,帶上那左面有曼珠沙華的面具,永遠將以往的容顏封鎖,也封鎖了往事如煙。
回憶過后,我冷眼再次看向頭頂?shù)纳倌?,肅殺冷酷!這是我第二次聽這首曲子,第一次是衛(wèi)祠,據(jù)說世間只有二人會,那么,白衣翩躚的他,就是非絕!
那個掏我心,而永遠將我冷化的……曾經(jīng)愛過的人。
非絕似是知道我想起來了,他竟然沒有出奇或是慌亂。
只是淡淡地笑著,說,我的心,等你來取,菸兒。
菸兒,多熟悉的稱呼,多少長時間,沒有人這樣叫過我了?愣神之間,再次抬頭,他已經(jīng)不在了。
雙拳緊握,總有一天,我必取你非絕性命,祭我一死之仇!
“非菸,放下吧。”非絕躍身不久,我站在榕樹底下,想將自己匿進無數(shù)黑暗,卻傳來熟悉的聲音,是衛(wèi)祠的。
“放下?”我抬頭,嘲諷地看著他,衛(wèi)祠什么都知道,卻也一直瞞著我!
“你什么都不知道,”衛(wèi)祠搖搖頭,目光悠遠綿長,帶著我不知道的滄桑,“曾經(jīng)有個天賦異稟的少年,紅發(fā)似火,藍眸如仙,卻因此被人認為不祥,逐出家族,隱世家族看上其天賦,收留養(yǎng)大,遇一女子一見鐘情,卻被迫不得不分離,如若不取那女子的心臟,那女子必定會神魂俱滅!寧可忍受千般唾棄和疼痛,卻還是孤注一擲,承受著千般的痛楚,你還是放不下嗎?”
呆愣在原地,看著衛(wèi)祠背后緩緩走出的少年,還是當初的紅衣藍眸,如若初見,灰蒙蒙的淚水潸然而下,一切仿佛都是一場夢,江南煙雨的彌漫,還是黯淡。
愈走愈近,紫色的發(fā)絲與紅色的火焰交織在一起,纏綿惻惻。
還記得,當時的墨發(fā)三千,卻愿為你的背起一念成殤。
相擁而眠,誰都不想提及往事,時隔兩年,還是一樣的熟悉,貪戀的溫柔。
十里紅妝,絕所到之處,必定為家!
筆尖千轉(zhuǎn),畫不出你眉間朱砂,妖嬈殘陽如血痂,一襲紅衣也曾為誰花容了天下,卻敵不過剎那為天涯。
畫毫染墨,繪不出你眉山聚散,沉浮煙月如籠紗,一紙油傘也曾為誰浪跡了天下,卻敵不過空等盼花嫁。
琴弦喑啞,奏不出你指尖蘭花,翩躚驚鴻如蝶華,一反琵琶也曾為誰傾盡了天下,卻敵不過悵然嘆落霞。
鎧甲鐵馬,筮不出你笑靨玲瓏,荏苒歲月如淘沙,一方畫戟也曾為誰橫掃了天下,卻敵不過枯藤舊人家。
余音繞梁,唱不出你風華絕代,肆意輕狂如竹馬,一曲離殤也曾為誰歌舞了天下,卻敵不過風飄葬蒹葭。
紗裘輕薄,綰不出你化雪青絲,南國紅豆如情骰,一笠蓑衣也曾為誰風雅了天下,卻敵不過孤燈鎖情塔。
誓言空寒,承不出你輪回顛換,扶搖直上如孤凰,一瞬凝眸也曾為誰睥睨了天下,卻敵不過沆瀣頹韶華。
劍鋒鈍短,破不出你咫尺天牢,盛世旖旎如繁畫,一馬江湖也曾為誰驚亂了天下,卻敵不過浮生決姻婭。
盞昏月深,映不出你人面桃花,纖柔華裳如流仙,一抹執(zhí)念也曾為誰叱咤了天下,卻敵不過夜寒霜殘椏。
高一:孤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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