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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寫到這里我還是不想給他起個名字。K就挺好的,我這樣對他說。然而他一邊瀏覽著頁面一邊笑我,寫這般幼稚的文字。我卻沒有心情和他斗嘴,窩在床上喝奶茶。
“別滴在葉兒床上。”K淡淡的說,“不然她會來罵你。”
“說得好像你看得到她一樣。”
“我本來就看得到。”
葉兒的房間沒有窗戶,是個封閉的空間,因為K說,有了窗戶怕葉兒的那些物件受了潮氣。
“可是這樣沒有光啊,她會不高興的。”
許久沒有答復(fù),我索性瞇起眼睛,只聽得耳畔傳來“喀拉啦”的打字聲音。
“為什么我的名字叫做K。”他看到我寫他砍手的文章,有點不服。
“沒有為什么。”
因為初見你時,那般撲克臉的模樣,讓我想起紙牌上,方形的冰冷的臉。
拿著劍的冷漠的K。他用劍保護(hù)自己,也刺傷自己,不準(zhǔn)任何人靠近。
我住在他家里,一個星期,就在葉兒這個房間里。
很久沒有這么安逸過了,此刻我的生活,干凈得像迎著曦光的白瓷。
但是我又怕它碎掉。
興許我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K的保護(hù),畢竟我是個兄控,有這樣一個長得不丑并且自稱哥哥的人,他對我很好,所以我就接受了。
每天放學(xué)就九點多鐘,以前都是自己一個人回家,走沒有路燈的那些夜路,總會想起兒時聽過的恐怖傳說,在暗夜里,像落地玉珠,發(fā)出叮鈴的脆響,惑人心魄。
但是自從清明節(jié)過后,便不再怕,因為我總覺得,我爺爺是那么厲害的一個人,那些不干凈的東西,總歸是打不過他的。我小的時候喜歡在飯席間與旁人閑聊,飯沫子亂飛,他“亢”地一個爆栗敲來,從此這類事情再沒發(fā)生過,吃飯時間,我靜得連吧唧嘴的聲音都不敢有。
這還沒過頭七,我爺爺是一直跟著我,看著我的。
所以想到這里,又沒有那么怕。
可是K執(zhí)意來接我。而且……是步行。我淡定的說,如果不開車和我一起走路,接我有什么意義。
“雖然你長得這么安全,但是我還是不放心,萬一有哪個眼瞎的呢。”
我:……
大我十六歲的K先生,是個不折不扣的腹黑,星座是天蝎。
不知怎的他找到了我的繁花落盡,然后殺我個措手不及。
“哦,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啊。”
這種鬼畜的語氣……
“哦~白蓮花是什么鬼啊,你???”
好吧我有點不能忍了。
“恩?”
恩什么恩。
“阿歡,我可以抱抱你嗎。”
我:……啥?
“我總覺得,你獨自承受的有點多。而且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,你眼底特別悲傷,怎么笑都掩不住。”
我聽到這句話,本是應(yīng)當(dāng)感動到不行的,但是這還有下文。
“畢竟你是一個未成年人啊,腦子里想的東西太多了會變成智障的啊。”
我:……
=-=
我早前便懷疑,K和我家里人是認(rèn)識的,只把我一人蒙在鼓里。而我,因為這個新搬來的鄰居,多了很多新鮮感,并且有種莫名的喜悅。我會把一些對月見都說不出去的秘密告訴他,然而自己卻發(fā)現(xiàn)不了。等到察覺的時候,已經(jīng)揭了底,我還能怎么樣呢。
好在,他總歸是個有分寸的人,不會把這些事情到處亂說。
但是只有我們兩個獨處的時候,總是會……尷尬一些。一般來說我都不怎么喜歡說話,尤其是他知道了徐源白是誰以后。
某一日我坐在葉兒床上,搬個小桌子放著,就那么隨意的做作業(yè)。然后K在我邊上打小說碼字。
約莫過了一個小時,我們都沒有說話。突然他淡淡的嗓音傳來,很魔音的,讓我突然安寧。
“我說,為什么這么安靜啊。今天是心情不好?”
因為我不想理你啊,你知道得太多了你個豬。
“不然我們出去遛狗吧。”
“可是你根本沒有養(yǎng)狗啊。”
“沒事我們可以去借。”
我:……
“阿歡你喜歡什么樣的狗。”
“柴犬。”
“那么賤的狗啊我不喜歡,我們?nèi)ソ韫科姘伞?rdquo;
我:……
“我不我就要柴犬。”
“恩,好,柴犬最可愛了我們就借柴犬。”
你是個變態(tài)嗎…
然后他就出去了。屋子里一下子靜下來,我瞥了一眼他的電腦,右下角滴滴滴的聲音,他還欠著十萬稿子,編輯都已經(jīng)罵開了。他卻還有空陪我出門浪。
十分鐘后,他真的牽著一只表情很賤的柴犬回來。
我:……
“你偷來的?”
有一天晚上我夢魘了,看到爺爺渾身是血坐在一個墳?zāi)骨埃袔字灰柏堅谒阂纳眢w,他只是笑,詭異的笑著,毫不反抗。我看到那樣血肉淋漓的場景,就再也不能醒轉(zhuǎn)。我想撲過去。可是我不能。他那樣一個厲害的人,怎會淪落到被野貓欺負(fù)的境地。我哭喪著臉,卻完全沒有淚水,只有一輪一輪的痛苦割破心間。
朦朦朧朧間我聽到K的聲音。
“阿歡,醒醒。”
醒來我就看到K放大的臉,甚至看到他的睫毛,清晰得像是什么高清數(shù)碼相機(jī)拍出來的畫面,慢慢聚焦,再聚焦,再聚焦,但是莫名地沒有被嚇一跳。還有什么能比剛剛夢中那一幕更可怕?
我只是雙眼無神的愣了很久,才忽然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滿臉淚痕。
他擔(dān)憂的看著我,露出少有的嚴(yán)肅神情。
“阿歡,明天和我去給爺爺燒紙吧。”
“恩。”
我們到殯儀館去。說起來,那天氣溫二十六度,正是最舒服的天氣,我還穿著件長袖。然而一入殯儀館,頓時涼氣嗖嗖,竟像是冬天。不禁便想起來某些可怕的傳言,我不敢再往前一步。
聽我媽說,殯儀館里暫時存放尸體的大冰柜,就像層層疊疊的抽屜,推出來之后,全是形形色色蒼白的臉,是永遠(yuǎn)也活不過來的封存的陰慘。
“阿歡。”他突然喚我,我倒是被嚇了一跳。
“需要手嗎?”
低頭一看,他把左手遞了過來,示意我拉著他。
可是我這樣一個女漢子,怎么可能這么窩囊,于是我淡定的拒絕了。
我跪在一個蒲團(tuán)前,也不知道爺爺在哪里。那個工作人員很冷淡的告訴我們,燒紙錢只能在這個地方燒,也不能更入內(nèi)一步。
我說,可是這樣我怎么能知道我給誰燒呢。
他撇我一眼,帶著唯物無神主義的傲慢和輕蔑,說,信則有,不信則無,來燒紙錢就別亂叫了。
我剛想再說幾句,K卻抓住我的小臂,力道很大。我知道他什么意思,沒有再繼續(xù)。
我就默默的燒了那些紙錢和元寶,都是K和我一起折的,一個個都坑坑洼洼非常的丑,我極為懷疑這樣的東西到底怎么在天地銀行流通。
其實我也是不大信的,只是有點怕。況且,紙錢也只是表達(dá)一種哀思罷了??墒菬堄惺裁从媚兀潜灰柏埶阂У?,我要怎么才能救他?
K淡定的說:“燒肉吧那。”
我:……
“阿歡。”
“什么事。”
“你還記得有機(jī)物被高溫加熱生成的產(chǎn)物及其化學(xué)方程式嗎。”
我:“滾!”(ノ`Д)ノ
看得出來其實K有當(dāng)學(xué)霸的資質(zhì),但是他就是不學(xué)啊,哪能有什么辦法。
他當(dāng)年要是能把這打人的心思放在學(xué)習(xí)上,也不至于像今天這樣碌碌無為。
他現(xiàn)在要是能把這損人的心思放在小說上,絕對是一個成名作者。
不過我還能說什么呢。
K長得很帥。
K說他不喜歡徐源白,因為徐源白會把我搶走。因為我重色輕友。
K是我的哥哥。
他大了我十六歲。
初三:江清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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